可能是国外的教育太过开明,在我的印象里,钟冶就是只上蹿下跳的猴。六岁,
他要吃我种的金钱桔,我不让。他把桔树薅秃了,还舔着嘴说我种出来的不好吃。八岁,
他喊我出去玩,我没空。他把我的暑假作业撕成满地纸屑,说是助人为乐。高一那年,
班里来了个转校生。留着干净的寸头,五官精致又立挺,眼神清澈的像流动的春水。
不动的时候,斯斯文文的。我怎么都没有想到,这个人会是钟冶。很快,
他的名字就以校草的身份传遍全校。送情书的女生从高一到高三,络绎不绝。有一天,
他拉着课桌和椅子就坐到了我旁边。没多久,娃娃亲的消息就成了全校公开的秘密。
钟冶说他不想被人打扰,开始对我提一些无理的要求。他打球的时候,给他送水。
他睡觉的时候,帮他望风。别人送情书的时候,替他回绝。
我原本对打篮球和体育竞赛没有半点兴趣。可蓝球场的风是那么热,那么燥。
吹的人心跳加速。在每一个,钟冶进球后眉眼飞扬望向我的瞬间。我一边嫌他烦,
一边莫名开心。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,已经太迟了。心动有它自己的节拍。我控制不了了。
上大学后,钟冶像匹脱缰的野马。谈的女朋友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。最长的不到半年,
最短的才六七天。他出手大方,大多时候她们都能跟他们好聚好散。偶尔有难缠的,
他就会把我搬出来。我不帮,他就缠着我:“桑宁,你对我是不一样的。”最后,
我只能顶着他未婚妻的头衔。在咖啡厅里,给人开支票。在酒店房间门口,敲门“捉奸”。
我渐渐习惯了扮演这样的角色。并在每个他恢复单身的时刻,一边痛苦,一边窃喜。
大四那年,发生了两件大事。一是钟冶的妈妈去世。二是我外公的企业资金链断裂。
我爸逼着我妈离婚,娶了外面的小三,还接回来一个四岁的儿子。我妈守着白氏珠宝,